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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5年,我进入上海交通大学读研究生。那年是第一个教师节。很隆重,那真是“红旗招展,锣鼓喧天”。那时年轻的我,被那场面所感染,觉得做个教师很神圣!结果就做了几十年的教师。

后来成熟了,才发现原来只有弱势群体才有节日。一百年前,妇女在全球地位都很低,于是一次次集会罢工游行,才有了38日的国际妇女节。同样,为了保障世界各国儿童的生存权、保健权和受教育权抚养权,为了改善儿童的生活,才在六十多年前设立了“六·一”国际儿童节。

在那个年代,妇女儿童平时的日子过得悲催,很不舒心,所以社会为了安抚他们,才找个日子,让他们或她们在那一天做一回老大!从没听说过老板节,而只有老人节,那自然是因为老板天天做老大,不再需要个节日去锦上添花。

不过,设立个节日确实有莫大的好处。君不见一百年来,妇女的地位蒸蒸日上。往大里看,如果这次希拉里竞选获胜,那么美德英三大国的掌门人全是女性,世界政治经济的走势一多半由她们做主了;往小里讲,如今越来越多家庭也是妇女执政,董事长总经理全是女性;男人从“齐家”到“治国平天下”都没份了,惟有躲在边上“修身”了。

同样地,儿童的地位也不断攀升,尤其在中国,三十年的独生子女政策催生出万千家庭的小皇帝,一年自然有365个儿童节了。怎知妇女儿童地位的今非昔比不是设立这些节日的功劳呢?

设立一个群体的节日,努力提升其社会地位,让他们从一天快乐到天天快乐;到了那个时候,是否应该终止这个节日呢?比如现在,至少在我国,似乎应该终止“妇女节”而设立“男士节”,应该淡化“儿童节”而强化“老人节”。

我国的教师地位在历史上曾经非常崇高;“天地君亲师”,老师与天地同辉,与君父共尊。不知何时起,教师地位大踏步下降,只要看如今见谁都称“老师”,便知其贬值的程度。虽说天地君父也都有所贬值,但还不至于见谁都叫爹。

所以,有教师节,很开心;如果有一天教师节没了,那就应该是更开心的事了。

我不希望教师节搞得很隆重;那会显得教师的地位很低。就像每年劳动节大力宣传“劳动最光荣”,媒体上的明星们都是环卫工人,绿化工人,从来都不是那些真正让人羡慕的工人的领导以及领导的领导们;其实想着不劳而获的大有人在。

我期待着,有一天不再有教师节,而设立学生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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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宏民

陈宏民

138篇文章 3年前更新

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,博士生导师。中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学会副理事长,协同创新与管理研究会理事长,《系统管理学报》杂志主编。先后就学于复旦大学,上海交通大学,美国麻省理工学院(MIT)和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(UBC)。曾获得国家教学成果二等奖、教育部科技进步二等奖,以及上海市“育才奖”、“上海市优秀教育工作者”、“上海市高校优秀青年教师”等荣誉称号。主持国家级科研项目十余项,出版《双边市场——企业竞争环境的新视角》等专著3本,在国内外发表学术论文200余篇。主业为产业组织与创新管理、平台型企业的发展战略与商业模式创新等领域的研究与教学,闲时便写些人文历史的杂谈随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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